第六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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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大夥約好一塊下樓吃早餐, 打開房門後輪流打著哈欠，有些是因為宿夜出門打游戲, 有些則是熬夜看片。
方城過來拍上蘇越洲的肩，詭笑道：“兄弟, 昨天晚上睡得舒服嗎？”
夏川在身後聽到這話，表情裝鎮定，臉色已然紅起來, 低頭看地毯。
“比你舒服。”某人不要臉地壓回去。
“呦吼！”方城誇張出聲，繼續貼上去問，“那是幾次？”
夏川跟朱甜一塊走, 後者聽見這話也拿不懷好意的眼神瞧著她, 推推肩膀小聲問：“你們真的那個了？”
夏川覺得他們沒憑沒據，全靠瞎猜意淫, 但那人浮誇愛炫耀，她單方面否認起不了影響，便給了個淡漠不語的眼神讓人自行體會。
朱甜愈加懷疑，長長地哦了一聲。
接著, 路遇一波隨行者，都是些單身漢。
方城打了個手勢將他們召集, 一口大嗓門喊著：“大家有沒有覺得, 今天我們當中少了一個男生？”
有人哂笑：“你眼瞎了吧，六個男生不是剛好嘛！”
方城哈哈一笑：“六個我當然知道，但是少了一個處男你不知道吧？”
話音剛落，蘇越洲當下在人後腦勺用力拍了一掌。
男生們頓時面面相覷, 反應過來後了然一笑，看向所謂缺少的那一個，前前後後樂起來。
有人將目光往後面掃來，夏川右手撫上面頰，開始換做看頭頂的天花板，一臉無辜樣。
進了早餐店內，一行人排隊買吃的。
蘇越洲端了餐盤付完錢，率先走在最前面，選擇一張桌子坐下，拉開邊上椅子，手臂搭在椅背上，等人稍後過來。
方城見狀，作勢要坐下，被人用長腿踢趕：“滾一邊去！”
“呦，開了葷就是不一樣，兄弟占個位置都要翻臉了。”方城大呼小叫著，唯恐旁人聽不見。
蘇越洲不搭理他，等著夏川悶頭走過來坐下，將白粥推到她面前，低下頭問：“還不舒服？”
他剛才註意到，她走路的姿勢，有些體力不支。
夏川搖搖頭，拿起勺子開始喝粥，碰到時有些燙，放碗裏擱著等涼。
“吃個雞蛋先。”
他把水煮蛋放桌上滾了一圈，蛋殼中間掉碎一層，往兩邊利落一撥，白嫩光滑的蛋白被脫出來。
還可以啊，夏川心底一嘆，刷新了對他會吃不會做的看法。
那雞蛋隨後被他遞過來，伸到嘴邊，示意她張口。
夏川擡手接過來，自己塞嘴裏，默默吞咽。
他接著又將自個餐盤裏的生煎、蒸餃、豆腐包等一一端出來，夏川看得眼花繚亂，張嘴吃驚地問他：“你能吃完？”
他不知廉恥地低聲說：“昨天體力消耗完了，當然要補充進食，不然今晚怎麽扛？”
夏川給了他一個斜視的白眼，冷冷道：“今晚你別想了。”
他拉住她胳膊，盯著她側臉問：“怎麽，元旦有三天假，福利只有一晚？”
夏川甩開他的禁錮，小心地看著周圍，警告他：“閉嘴！”
某人松開她，沒趣地去夾東西吃，塞在嘴裏鼓鼓的，懶聲懶氣地自言自語：“昨天也不知道爽到誰了，聲音喊得比我還要響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，腳上就被人狠狠蹬了一腳，頓時嘴裏停頓咀嚼，痛苦地瞇起眼轉過頭看向始作俑者，桌下的手毫不留情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，當做觸犯的回禮。
夏川縮了縮身子，立刻慫了，用可憐的眼神哀求他。
蘇越洲在那處摸上癮了，反而拿捏感受起來，搖頭嘆道：“就摸到骨頭了，真懷疑吃草長大的，你能不能多吃點？”
說完他將幾個肉包全往她面前放，命令她：“這五個給我吃完。”
夏川傻眼撐住：“我只能吃三個。”
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。
蘇越洲不聽，用寵溺的語氣哄她：“乖，別浪費。”
夏川內心一陣翻湧，咽了咽口水，拿了一個慢慢嚼起來。
到最後，她還是沒吃完，他也沒強逼她。
幾個人出門到處游逛，騎車欣賞島上的風景，享受新年假期所帶來的氛圍。
第三天下午，一撥人原途返回。
回到學校，考前的日子已剩不多。
蘇越洲照常配合她的作息時間，到傍晚待她覆習完從圖書館出來，他騎著車在樓梯下面等她，然後倆人一塊出門覓食逛街。
逛到天色一黑，他單手摟住她的肩，私下動作放蕩起來，手頭開始有那種意思。
不過夏川嚴正拒絕，只給予他過過嘴癮，在大街上接個吻已是她認為最大膽的行為了。
然而他的思考模式跟她不一樣，自上次嘗了新鮮感後，他精蟲上腦一直惦記著，所以每回話裏話外都有意思邀請她跟他去外面，夏川頂著期末考試壓力講給他聽，才暫時躲過一劫。
後來等考試完畢，他的理由愈加充分，她的借口就更顯得無力了。
不過那時候，他倆都已經在家裏，每天都有大人在，他不敢明目張膽，只是私下說些她聽得懂的暗語，時不時逗弄得她面紅耳赤。
終於等到某一天陳佩寧起早出門去公司管賬本，蘇越洲放棄睡懶覺的時間，睜開眼就興奮地溜到她房間，鎖上門不由分說拉著睡眼迷蒙的她做了一次。
起初夏川反抗，他一掌打在她屁股上，強勢壓上去：“足足一個多月了，是男人就不能忍。”
她兩眼一閉，索性任他為所欲為了。
事後，她很懊悔，因為粗略一算，這個時間是很有可能出意外的。
蘇越洲見她一直擔驚受怕念叨著，只能出門尋到一家沒有熟人的藥店，買了小瓶避孕藥，順便瞄到男性防患措施那邊，挑來看去，種類還挺多樣，便每樣來了一個。
不過他這東西買回去，後來也沒用著，因為一直尋不到好的機會下手，夏川也總是早早起來，下樓幫忙做事，他便只能在夢中享受那種快意，執行幾次痛苦的單機模式。
回校那天，剛好是情人節。
周圍不少人都在談論這事。
不僅宿舍樓下的便利店在賣花，走在路上都能見到不少學生擺攤在吆喝，打算在節日裏狠狠賺一筆。
那日，夏川在宿舍整理了半天，手機也沈默了半天，空下來她托腮看了半下午的劇。
到了傍晚，進來一條信息，來自於他。
他讓她下去。
夏川知道他可能會有所表示，精心打扮了一番，戴上隱形眼鏡，將長發散開梳通，耳側用發卡別起一束，滿懷期待地下樓。
樓外，他靠在自行車旁，等見到她出來，臉上驚喜閃過，抱過她問：“打扮過了？”
“嗯。”
他將她頭發放肩後理著，嘴上說：“其實不打扮我也能看，我告訴你一個真相，男人看女人的第一眼不是臉，而是關註是否前凸.後翹。你後面嘛，還過得去，就是前面……”
夏川橫了一眼：“前面怎麽了？”
他勉強說道：“前面還有發展空間。”
近來跟他聊著聊著總能扯歪，夏川扔開話題，問他：“現在去哪？”
蘇越洲下巴一昂，“坐上來。”
夏川側坐上去，抱住他的腰，倆人騎車穿梭在校園內，往校外而去。
蘇越洲的浪漫細胞倒也不缺，夏川原以為他不準備像路邊的情侶般送花，但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準備好的，在西餐廳吃到一半，他中途走開再回來，手上多了一大束玫瑰花。
夏川看著滿叢的艷色，有花香撲鼻而來，顫著手忘記接，小心翼翼問他：“給我的？”
“傻蛋，不給你給誰？”他朝她舉近，催促道，“接不接？不接我送人了。”
人生第一次收到花，她想想覺得不可思議，不過作為女人誰不喜歡花呢。
夏川雙手接捧過來抱在身前，頭湊下去輕嗅了嗅，有醉人的沁香。
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，低頭定睛一看，發覺還有驚喜。
手往下探去，摸到一顆東西，拿出來是心形巧克力。
她微笑遞給他：“給你吃。”
他沒接，眼神示意她繼續。
夏川再往裏面深入，又多拿出幾顆。
“店家送的？”
驚喜範圍擴大，她拿得不亦樂乎。
他搖搖頭：“花店哪有這麽閑，不過是我買了一盒全倒進去而已。”
夏川：“……”
“你倒進去幹什麽，萬一掉了出來，不嫌麻煩？”
於是她頭疼地將它們一顆顆拿出來，擺到桌上數了一遍，再伸進去找。
他瞥她一眼，給出回答：“你平時不是喜歡淘寶嗎？我讓你淘個夠。”
“……”夏川擡頭看他，“其實我不喜歡吃巧克力。”
“我也不喜歡吃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他補充：“是因為我們喜歡吃。”
“……”
她短暫一楞，理解過來後臉紅了紅，不禁想起以前高中時候被他惡作劇強塞一嘴的場面。
飯後，倆人去看了一場電影，公路片題材。
放映中途，或許劇情有些無聊了，後頭的情侶卡座，放眼望去，一對對的難舍難分。
蘇越洲心癢難耐，手臂擱在某人肩上，指尖往她脖子領一點點鉆進去，她意識到後抓住那幾根手指，反而將他推開更遠，一點都不懂浪漫情趣。
他只好陪她認真看劇，按捺住手腳安分起來。
電影院出來，蘇越洲接到方城電話，喊他去老地方網吧。
他當即拒絕完畢，果斷掛電話。
夏川猜出點意思，覺得今天的約會時間也差不多了，讓他自個去逍遙。
蘇越洲聽她打算就此結束，像是當頭被潑了冷水，滿腔熱情熄滅下來，不滿的情緒頃刻爆發，話中充滿委屈：“我傻兮兮陪你這麽久，一晚上溫情都不給我留著？什麽都別說了，房間我已經訂好了，就在邊上，現在跟我走，別給我各種歪七歪八的理由。”
夏川起先被他強賣人口般拖拉帶拽，到後來她也想通順從了，在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裏，跟他在陌生房間度過整整一晚上。
這次有唯一慶幸，就是他肯上床帶套。
用的不是酒店裏的，而是他褲袋中隨身帶著的，算是早有預謀。
夏川看著他扔出幾枚在床上，五花八門的都有，翻來覆去看完，問他：“你習慣性帶這麽多？”
“怎麽了呢？”他對著她開始脫衣。
夏川認真設想：“你有沒有想過，摸褲袋掏錢的時候，這個一塊兒帶出來，會不會很尷尬？”
他將衣服扔一邊，開始解襯衫：“那不正好，告訴他們我是個有女人的男人。”
夏川低頭腹誹：應該是個欲求不滿的男人吧。
“數數有幾個？”他問。
夏川將東西攤開給他看，不是很容易數麽。
“四個。”她答。
“嗯。”他淡淡地說，“這幾個要在出門前都用完。”
“……”
夏川被他後面那句話顫抖了下身子，但幸好她坐在床上，不然有可能癱倒在地。
“那什麽……”她拿起一枚仔細觀察，“我覺得這個挺薄的，說不定還容易破掉，要不你一次用兩個？”
蘇越洲已經脫光了上身，露出寬厚有力的胸膛，解著褲帶朝她走來，“這就是超薄的，體驗裝。你去外面隨便問一個男人，誰一次用兩個，我老二認他做老大。”
夏川：“……”
他看她呆楞，大聲笑起來，俯下身拍拍她臉頰：“量你也不敢去問。”
夏川氣呼呼轉過去，在他還忙著脫褲子的時候，自個上衛生間拖延時間。
後來他急不可耐，在外面使勁拍門：“你好了沒有？我褲子都脫了你還讓我等？”
夏川從他這會兒急吼吼的聲音中得出，他待會兒在床上會是怎樣的主宰之勢，那時的自己一定完全沒有肢體分配權，於是趁著目前口舌之快，回嘴過去：“讓你老二耐心等！”
外面敲門的聲音突然間停下來，隨之而來是他氣怒的聲音：“你好樣的，跟我玩捉迷藏呢，看我待會兒收拾不了你！”
他這話放得狠，像是咬牙切齒般，夏川臨危不懼，反正見慣了他這種模式，不管自己前提的態度怎樣，他永遠只管自己想法來。
後來等她整理完出去，他果然耐心地等待著，人靠著躺在床上，裸著上身下面用被子蓋住，前方電視機開著，手上按著遙控器，快速切換著頻道，目不轉睛。
夏川小心翼翼走過去，發現他正眼也沒瞧自己，一張臉冷冰冰，滿心以為自己的拖延將他的那股欲望消磨殆盡了，轉眼卻瞧他臉色有異樣，撲上去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他聽見，將遙控器一按，電視機關了，頭轉過來，視線灼熱地盯著她。
夏川暗叫不好，下一秒人還沒走開，就被她抓過肩膀壓在身下。
她當時唯一最大的感受便是，他全身都發燒了，裸.露的皮膚每一處都滾燙著，仿佛能將她一並燃燒，共同化成灰燼。
幸而她體溫是虛寒的，急需渴望那股溫暖，兩人相擁互遞，靠著身體與心慢慢融合在一起。
後來回憶起那個晚上，蘇越洲嘴角永遠蕩著一抹銷魂般的笑容，他前前後後使用了不少姿勢，終於將夢中幻想過的在現實中都來了一遍，尤其對象還是她，那個在他青春期的某些晚上夢到過的目標。
對比起來，夏川則是叫苦不疊，當然再多的不適，後來都被更多的快感淹沒，只留酣暢淋漓縈繞在彼此呼吸之間。
幾次下來，她甚至還從中得出足夠的經驗，當他聲明想要的時候，她最好能盡量服從他，否則未來他必將連本帶利討回來。並且更多時刻的順應服從，能有效降低服從的時間，否則只會適得其反。
大一下學期，蘇越洲逐漸忙起個人的事情。
第一方面，計算機系有一個ACM程序設計競賽，系內不少人參與，他自然不能落後，開始花時間潛心鉆研，拿出學霸所應有的威風。
第二方面，是他游戲上所帶來的榮耀成績。
夏川從他隨口聊的時候聽起，他所玩的電競游戲擼啊擼中的排位等級，某一天已經登頂全服前十，想來那是他奮戰了不少日夜所獲得的。
當然，第二天他便掉了下來，後來又升升降降。
那時候，夏川並不怎麽了解這款游戲，只聽他跟方城嘮嗑的時候，嘴邊總是掛著這麽一句話：“等我用妖姬練到中單路人王……”
夏川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練到，因為她也並不關心游戲所能打出的成績，只覺得是他的驕傲感在加持，各方面不服輸的性子使他養成萬事必勝的信念。
那段日子，夏川過得倒是挺輕松。
他漸漸三天一次約她，平時都窩在宿舍當全面宅男，不是弄他的競賽就是打游戲上分。
夏川見他長期用電腦易勞累，買了一盒含摻各類品種的花茶，讓他平時泡著喝。
他接過去聞了聞，皺眉：“這不是你們女生喝的嗎？”
“不分男女，你也可以喝。”她看著他額頭某一處，“熬夜都有痘痘了。”
他摸著自個臉，笑瞇瞇問：“會嫌棄我？”
她搖搖頭，開玩笑：“誰會嫌棄系草。”
他隨之笑起來，“在你心裏除了系草，我還是什麽？”
夏川歪頭思考，誇大其詞：“還是杭嘉湖首富之子，杭嘉湖首帥。”
她說完送上兩個大拇指，令某人更加倨傲起來，在她肩頭捋起一絲發說：“我是，那你是什麽？”
她全然烘托他：“我是你的小跟班。”
“小跟班太委屈你了。”他想了想說，“也送你一個名號，我心中的省花，比區縣級更大，是不是能看出來我更愛你一點？”
“……”她搖搖頭，“省花太高貴了，我承受不起，我還是選擇更接地氣點的。”
他凝思：“接地氣？菜花它娘？”
“……誒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省花：一見系草誤終生。
系草：一見省花痛下身。
省花：汝棄之。
系草：必念之。
省花：為何而念？
系草：其乃性幻想者也。
省花：色痞滾。
系草：滾之迢迢，滾回花心。
——————
===我會堅持更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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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城過來拍上蘇越洲的肩，詭笑道：“兄弟, 昨天晚上睡得舒服嗎？”
夏川在身後聽到這話，表情裝鎮定，臉色已然紅起來, 低頭看地毯。
“比你舒服。”某人不要臉地壓回去。
“呦吼！”方城誇張出聲，繼續貼上去問，“那是幾次？”
夏川跟朱甜一塊走, 後者聽見這話也拿不懷好意的眼神瞧著她, 推推肩膀小聲問：“你們真的那個了？”
夏川覺得他們沒憑沒據，全靠瞎猜意淫, 但那人浮誇愛炫耀，她單方面否認起不了影響，便給了個淡漠不語的眼神讓人自行體會。
朱甜愈加懷疑，長長地哦了一聲。
接著, 路遇一波隨行者，都是些單身漢。
方城打了個手勢將他們召集, 一口大嗓門喊著：“大家有沒有覺得, 今天我們當中少了一個男生？”
有人哂笑：“你眼瞎了吧，六個男生不是剛好嘛！”
方城哈哈一笑：“六個我當然知道，但是少了一個處男你不知道吧？”
話音剛落，蘇越洲當下在人後腦勺用力拍了一掌。
男生們頓時面面相覷, 反應過來後了然一笑，看向所謂缺少的那一個，前前後後樂起來。
有人將目光往後面掃來，夏川右手撫上面頰，開始換做看頭頂的天花板，一臉無辜樣。
進了早餐店內，一行人排隊買吃的。
蘇越洲端了餐盤付完錢，率先走在最前面，選擇一張桌子坐下，拉開邊上椅子，手臂搭在椅背上，等人稍後過來。
方城見狀，作勢要坐下，被人用長腿踢趕：“滾一邊去！”
“呦，開了葷就是不一樣，兄弟占個位置都要翻臉了。”方城大呼小叫著，唯恐旁人聽不見。
蘇越洲不搭理他，等著夏川悶頭走過來坐下，將白粥推到她面前，低下頭問：“還不舒服？”
他剛才註意到，她走路的姿勢，有些體力不支。
夏川搖搖頭，拿起勺子開始喝粥，碰到時有些燙，放碗裏擱著等涼。
“吃個雞蛋先。”
他把水煮蛋放桌上滾了一圈，蛋殼中間掉碎一層，往兩邊利落一撥，白嫩光滑的蛋白被脫出來。
還可以啊，夏川心底一嘆，刷新了對他會吃不會做的看法。
那雞蛋隨後被他遞過來，伸到嘴邊，示意她張口。
夏川擡手接過來，自己塞嘴裏，默默吞咽。
他接著又將自個餐盤裏的生煎、蒸餃、豆腐包等一一端出來，夏川看得眼花繚亂，張嘴吃驚地問他：“你能吃完？”
他不知廉恥地低聲說：“昨天體力消耗完了，當然要補充進食，不然今晚怎麽扛？”
夏川給了他一個斜視的白眼，冷冷道：“今晚你別想了。”
他拉住她胳膊，盯著她側臉問：“怎麽，元旦有三天假，福利只有一晚？”
夏川甩開他的禁錮，小心地看著周圍，警告他：“閉嘴！”
某人松開她，沒趣地去夾東西吃，塞在嘴裏鼓鼓的，懶聲懶氣地自言自語：“昨天也不知道爽到誰了，聲音喊得比我還要響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，腳上就被人狠狠蹬了一腳，頓時嘴裏停頓咀嚼，痛苦地瞇起眼轉過頭看向始作俑者，桌下的手毫不留情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，當做觸犯的回禮。
夏川縮了縮身子，立刻慫了，用可憐的眼神哀求他。
蘇越洲在那處摸上癮了，反而拿捏感受起來，搖頭嘆道：“就摸到骨頭了，真懷疑吃草長大的，你能不能多吃點？”
說完他將幾個肉包全往她面前放，命令她：“這五個給我吃完。”
夏川傻眼撐住：“我只能吃三個。”
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。
蘇越洲不聽，用寵溺的語氣哄她：“乖，別浪費。”
夏川內心一陣翻湧，咽了咽口水，拿了一個慢慢嚼起來。
到最後，她還是沒吃完，他也沒強逼她。
幾個人出門到處游逛，騎車欣賞島上的風景，享受新年假期所帶來的氛圍。
第三天下午，一撥人原途返回。
回到學校，考前的日子已剩不多。
蘇越洲照常配合她的作息時間，到傍晚待她覆習完從圖書館出來，他騎著車在樓梯下面等她，然後倆人一塊出門覓食逛街。
逛到天色一黑，他單手摟住她的肩，私下動作放蕩起來，手頭開始有那種意思。
不過夏川嚴正拒絕，只給予他過過嘴癮，在大街上接個吻已是她認為最大膽的行為了。
然而他的思考模式跟她不一樣，自上次嘗了新鮮感後，他精蟲上腦一直惦記著，所以每回話裏話外都有意思邀請她跟他去外面，夏川頂著期末考試壓力講給他聽，才暫時躲過一劫。
後來等考試完畢，他的理由愈加充分，她的借口就更顯得無力了。
不過那時候，他倆都已經在家裏，每天都有大人在，他不敢明目張膽，只是私下說些她聽得懂的暗語，時不時逗弄得她面紅耳赤。
終於等到某一天陳佩寧起早出門去公司管賬本，蘇越洲放棄睡懶覺的時間，睜開眼就興奮地溜到她房間，鎖上門不由分說拉著睡眼迷蒙的她做了一次。
起初夏川反抗，他一掌打在她屁股上，強勢壓上去：“足足一個多月了，是男人就不能忍。”
她兩眼一閉，索性任他為所欲為了。
事後，她很懊悔，因為粗略一算，這個時間是很有可能出意外的。
蘇越洲見她一直擔驚受怕念叨著，只能出門尋到一家沒有熟人的藥店，買了小瓶避孕藥，順便瞄到男性防患措施那邊，挑來看去，種類還挺多樣，便每樣來了一個。
不過他這東西買回去，後來也沒用著，因為一直尋不到好的機會下手，夏川也總是早早起來，下樓幫忙做事，他便只能在夢中享受那種快意，執行幾次痛苦的單機模式。
回校那天，剛好是情人節。
周圍不少人都在談論這事。
不僅宿舍樓下的便利店在賣花，走在路上都能見到不少學生擺攤在吆喝，打算在節日裏狠狠賺一筆。
那日，夏川在宿舍整理了半天，手機也沈默了半天，空下來她托腮看了半下午的劇。
到了傍晚，進來一條信息，來自於他。
他讓她下去。
夏川知道他可能會有所表示，精心打扮了一番，戴上隱形眼鏡，將長發散開梳通，耳側用發卡別起一束，滿懷期待地下樓。
樓外，他靠在自行車旁，等見到她出來，臉上驚喜閃過，抱過她問：“打扮過了？”
“嗯。”
他將她頭發放肩後理著，嘴上說：“其實不打扮我也能看，我告訴你一個真相，男人看女人的第一眼不是臉，而是關註是否前凸.後翹。你後面嘛，還過得去，就是前面……”
夏川橫了一眼：“前面怎麽了？”
他勉強說道：“前面還有發展空間。”
近來跟他聊著聊著總能扯歪，夏川扔開話題，問他：“現在去哪？”
蘇越洲下巴一昂，“坐上來。”
夏川側坐上去，抱住他的腰，倆人騎車穿梭在校園內，往校外而去。
蘇越洲的浪漫細胞倒也不缺，夏川原以為他不準備像路邊的情侶般送花，但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準備好的，在西餐廳吃到一半，他中途走開再回來，手上多了一大束玫瑰花。
夏川看著滿叢的艷色，有花香撲鼻而來，顫著手忘記接，小心翼翼問他：“給我的？”
“傻蛋，不給你給誰？”他朝她舉近，催促道，“接不接？不接我送人了。”
人生第一次收到花，她想想覺得不可思議，不過作為女人誰不喜歡花呢。
夏川雙手接捧過來抱在身前，頭湊下去輕嗅了嗅，有醉人的沁香。
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，低頭定睛一看，發覺還有驚喜。
手往下探去，摸到一顆東西，拿出來是心形巧克力。
她微笑遞給他：“給你吃。”
他沒接，眼神示意她繼續。
夏川再往裏面深入，又多拿出幾顆。
“店家送的？”
驚喜範圍擴大，她拿得不亦樂乎。
他搖搖頭：“花店哪有這麽閑，不過是我買了一盒全倒進去而已。”
夏川：“……”
“你倒進去幹什麽，萬一掉了出來，不嫌麻煩？”
於是她頭疼地將它們一顆顆拿出來，擺到桌上數了一遍，再伸進去找。
他瞥她一眼，給出回答：“你平時不是喜歡淘寶嗎？我讓你淘個夠。”
“……”夏川擡頭看他，“其實我不喜歡吃巧克力。”
“我也不喜歡吃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他補充：“是因為我們喜歡吃。”
“……”
她短暫一楞，理解過來後臉紅了紅，不禁想起以前高中時候被他惡作劇強塞一嘴的場面。
飯後，倆人去看了一場電影，公路片題材。
放映中途，或許劇情有些無聊了，後頭的情侶卡座，放眼望去，一對對的難舍難分。
蘇越洲心癢難耐，手臂擱在某人肩上，指尖往她脖子領一點點鉆進去，她意識到後抓住那幾根手指，反而將他推開更遠，一點都不懂浪漫情趣。
他只好陪她認真看劇，按捺住手腳安分起來。
電影院出來，蘇越洲接到方城電話，喊他去老地方網吧。
他當即拒絕完畢，果斷掛電話。
夏川猜出點意思，覺得今天的約會時間也差不多了，讓他自個去逍遙。
蘇越洲聽她打算就此結束，像是當頭被潑了冷水，滿腔熱情熄滅下來，不滿的情緒頃刻爆發，話中充滿委屈：“我傻兮兮陪你這麽久，一晚上溫情都不給我留著？什麽都別說了，房間我已經訂好了，就在邊上，現在跟我走，別給我各種歪七歪八的理由。”
夏川起先被他強賣人口般拖拉帶拽，到後來她也想通順從了，在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裏，跟他在陌生房間度過整整一晚上。
這次有唯一慶幸，就是他肯上床帶套。
用的不是酒店裏的，而是他褲袋中隨身帶著的，算是早有預謀。
夏川看著他扔出幾枚在床上，五花八門的都有，翻來覆去看完，問他：“你習慣性帶這麽多？”
“怎麽了呢？”他對著她開始脫衣。
夏川認真設想：“你有沒有想過，摸褲袋掏錢的時候，這個一塊兒帶出來，會不會很尷尬？”
他將衣服扔一邊，開始解襯衫：“那不正好，告訴他們我是個有女人的男人。”
夏川低頭腹誹：應該是個欲求不滿的男人吧。
“數數有幾個？”他問。
夏川將東西攤開給他看，不是很容易數麽。
“四個。”她答。
“嗯。”他淡淡地說，“這幾個要在出門前都用完。”
“……”
夏川被他後面那句話顫抖了下身子，但幸好她坐在床上，不然有可能癱倒在地。
“那什麽……”她拿起一枚仔細觀察，“我覺得這個挺薄的，說不定還容易破掉，要不你一次用兩個？”
蘇越洲已經脫光了上身，露出寬厚有力的胸膛，解著褲帶朝她走來，“這就是超薄的，體驗裝。你去外面隨便問一個男人，誰一次用兩個，我老二認他做老大。”
夏川：“……”
他看她呆楞，大聲笑起來，俯下身拍拍她臉頰：“量你也不敢去問。”
夏川氣呼呼轉過去，在他還忙著脫褲子的時候，自個上衛生間拖延時間。
後來他急不可耐，在外面使勁拍門：“你好了沒有？我褲子都脫了你還讓我等？”
夏川從他這會兒急吼吼的聲音中得出，他待會兒在床上會是怎樣的主宰之勢，那時的自己一定完全沒有肢體分配權，於是趁著目前口舌之快，回嘴過去：“讓你老二耐心等！”
外面敲門的聲音突然間停下來，隨之而來是他氣怒的聲音：“你好樣的，跟我玩捉迷藏呢，看我待會兒收拾不了你！”
他這話放得狠，像是咬牙切齒般，夏川臨危不懼，反正見慣了他這種模式，不管自己前提的態度怎樣，他永遠只管自己想法來。
後來等她整理完出去，他果然耐心地等待著，人靠著躺在床上，裸著上身下面用被子蓋住，前方電視機開著，手上按著遙控器，快速切換著頻道，目不轉睛。
夏川小心翼翼走過去，發現他正眼也沒瞧自己，一張臉冷冰冰，滿心以為自己的拖延將他的那股欲望消磨殆盡了，轉眼卻瞧他臉色有異樣，撲上去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他聽見，將遙控器一按，電視機關了，頭轉過來，視線灼熱地盯著她。
夏川暗叫不好，下一秒人還沒走開，就被她抓過肩膀壓在身下。
她當時唯一最大的感受便是，他全身都發燒了，裸.露的皮膚每一處都滾燙著，仿佛能將她一並燃燒，共同化成灰燼。
幸而她體溫是虛寒的，急需渴望那股溫暖，兩人相擁互遞，靠著身體與心慢慢融合在一起。
後來回憶起那個晚上，蘇越洲嘴角永遠蕩著一抹銷魂般的笑容，他前前後後使用了不少姿勢，終於將夢中幻想過的在現實中都來了一遍，尤其對象還是她，那個在他青春期的某些晚上夢到過的目標。
對比起來，夏川則是叫苦不疊，當然再多的不適，後來都被更多的快感淹沒，只留酣暢淋漓縈繞在彼此呼吸之間。
幾次下來，她甚至還從中得出足夠的經驗，當他聲明想要的時候，她最好能盡量服從他，否則未來他必將連本帶利討回來。並且更多時刻的順應服從，能有效降低服從的時間，否則只會適得其反。
大一下學期，蘇越洲逐漸忙起個人的事情。
第一方面，計算機系有一個ACM程序設計競賽，系內不少人參與，他自然不能落後，開始花時間潛心鉆研，拿出學霸所應有的威風。
第二方面，是他游戲上所帶來的榮耀成績。
夏川從他隨口聊的時候聽起，他所玩的電競游戲擼啊擼中的排位等級，某一天已經登頂全服前十，想來那是他奮戰了不少日夜所獲得的。
當然，第二天他便掉了下來，後來又升升降降。
那時候，夏川並不怎麽了解這款游戲，只聽他跟方城嘮嗑的時候，嘴邊總是掛著這麽一句話：“等我用妖姬練到中單路人王……”
夏川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練到，因為她也並不關心游戲所能打出的成績，只覺得是他的驕傲感在加持，各方面不服輸的性子使他養成萬事必勝的信念。
那段日子，夏川過得倒是挺輕松。
他漸漸三天一次約她，平時都窩在宿舍當全面宅男，不是弄他的競賽就是打游戲上分。
夏川見他長期用電腦易勞累，買了一盒含摻各類品種的花茶，讓他平時泡著喝。
他接過去聞了聞，皺眉：“這不是你們女生喝的嗎？”
“不分男女，你也可以喝。”她看著他額頭某一處，“熬夜都有痘痘了。”
他摸著自個臉，笑瞇瞇問：“會嫌棄我？”
她搖搖頭，開玩笑：“誰會嫌棄系草。”
他隨之笑起來，“在你心裏除了系草，我還是什麽？”
夏川歪頭思考，誇大其詞：“還是杭嘉湖首富之子，杭嘉湖首帥。”
她說完送上兩個大拇指，令某人更加倨傲起來，在她肩頭捋起一絲發說：“我是，那你是什麽？”
她全然烘托他：“我是你的小跟班。”
“小跟班太委屈你了。”他想了想說，“也送你一個名號，我心中的省花，比區縣級更大，是不是能看出來我更愛你一點？”
“……”她搖搖頭，“省花太高貴了，我承受不起，我還是選擇更接地氣點的。”
他凝思：“接地氣？菜花它娘？”
“……誒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省花：一見系草誤終生。
系草：一見省花痛下身。
省花：汝棄之。
系草：必念之。
省花：為何而念？
系草：其乃性幻想者也。
省花：色痞滾。
系草：滾之迢迢，滾回花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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